星际航行、活到200岁、诊断癌症……20分钟看完霍金等9位科学家的WE大会演讲
2017/11/05
2017年11月5日,腾讯WE大会在北京展览馆举行。这场聚集了物理学家、图灵奖得主、未来学家、神经学教授、癌症和干细胞研究科学家和科幻小说家的WE大会,思考的是未来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后的未来。
WE大会已经成了腾讯连接未来的重要节点。11月4日,在腾讯与施普林格·自然集团战略合作签约仪式上,腾讯集团副总裁程武上说:“在WE大会上不断涌出的超前认知,正让WE大会成为科技创新的重要方向标。我们关注的不是当下最热门的话题,而是未来几年可能影响人类的重要命题。”
程武在接受虎嗅采访时,谈到腾讯投入大量人力、财力举办这样一场大会的初衷时说:“腾讯的管理团队一直讲过一句话,企业越大,责任也越大。有一些商业活动,我们更多的是用直接的商业回报来考量,但是像我们和自然这样的科学合作伙伴一起做的基础研究的、科学的、公益的事情,我们往往并不考虑它的直接商业回报,我们更重要的是考虑,作为一个社会企业,对社会、对人类的贡献和责任在哪,这一点不是口号,是腾讯确确实实从成立到现在,接近19年的过程当中,我们一直在实践的。”
这些铺垫之后,让我们把视线重新拽到WE大会的现场,今年的演讲嘉宾与往年不同,几乎都是来自前沿领域的科学家、院士。往年腾讯还会邀请一些创业企业,但众所周知的,那些商业公司可能会给WE大会的声誉带来风险,比如2015年的光启科学CEO在演讲时,现场有人大喊“光启是骗子”、去年邀请的美国人造蛋企业今年遭遇了董事会集体离职的尴尬,还有那家AR明星创业公司,至今还没有在市面上看到它的产品。
今年,腾讯学乖了,既然烧脑,那就彻底一些吧。所以,姚期智院士现场把演讲变成了一场量子计算教学,风格骚气的未来学家把现场变成了一场在未来的世界里手舞足蹈的个人表演秀,而腾讯CXO(熟悉探索官)则在探讨人类生存之余,安利了两家腾讯投资的看上去非常科幻的创业公司,郝景芳现场开始了小说写作式演讲,“WOW!”了无数次的Nature中国区总监则成了肥胖版“憨豆先生”,其无法控制的表演欲给这场严肃的未来之旅增加了一些活跃的气氛,他作为最后一位嘉宾来结束为时3个多小时的烧脑大会,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下面按照往年的惯例,我会把演讲嘉宾演讲的精华或全部(主要看我心情)放在这里,当然,这些非常前瞻的讨论可能不会立即实现,但这些来自各个领域的演讲嘉宾通过拼凑出一个科幻而美好的未来,比如未来哪些困扰着我们的癌症、疾病会被彻底治愈,我们就算无法登上火星,至少在有生之年存在一丝希望,但想永生的家伙,这篇文章可以不必看了,我给不了你。
霍金
期待中的腾讯团队跑到剑桥大学制作的霍金视频作为开场,把人类拉入了浩瀚的宇宙,思考人类的未来,以及对探索太空、寻求其它宜居星球充满了乐观。他说:“宇宙是无限的,我们还是可以假设,生命会在某处出现。”
视频中的霍金,背后是浩瀚宇宙,他孤零零地坐在那儿,显得格外孤独,他说,2022年就将是他的80岁生日了,到时候地球人口将是他出生时的4倍,他说:“到2600年,世界将拥挤得 ‘摩肩擦踵’,电力消耗将让地球变成‘炽热’的火球。这是岌岌可危的。”
以下是他的演讲全文:
你好,北京!我是史蒂芬•霍金。欢迎来到腾讯WE大会。
我今天的演讲,是关于在宇宙这一背景下,地球和人类所扮演的角色。为了最好地阐述,我需要从两个维度出发,一是思考人类的未来,二是研究我们探索太空、寻求其他潜在宜居星球的选择。
我今天的目的,是问大家两个问题:
首先,我们需要做什么才能够确保,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人类的未来达到尽可能完美?
其次,我们为什么要考虑探索其他宜居星球?
一个原因是,对我们来说,地球变得太小了。在过去二百年中,人口增长率是指数级的,即每年人口以相同比例增长。目前这一数值约为1.9%。 这听起来可能不是很多,但它意味着,每四十年世界人口就会翻一番。 2022年,我将庆祝自己80岁的生日,而在我人生的这段历程中,世界人口比我出生时膨胀了四倍。
这样的指数增长不能持续到下个千年。 到2600年,世界将拥挤得 “摩肩擦踵”,电力消耗将让地球变成“炽热”的火球。这是岌岌可危的。然而我是个乐观主义者,我相信我们可以避免这样的世界末日,而最好的方法就是移民到太空,探索人类在其他星球上生活的可能。
但是理由充分吗?难道留在地球上不是更好? 在某种程度上,今天的情况就如同1492年前的欧洲。当时的人们很可能坚信,哥伦布的探险注定是徒劳无功。 然而,新世界的发现,对旧世界带来了深远的影响。对于那些被剥夺权利地位、走投无路的人来说,新世界成为了他们的乌托邦。
人类向太空的拓展,甚至将会产生更深远的影响,这将彻底改变人类的未来,甚至会决定我们是否还有未来。它不会解决地球上任何迫在眉睫的问题,但它将提供解决这些问题的全新视角,让我们着眼于更广的空间,而不是拘泥眼下。希望这能够让我们团结起来,面对共同的挑战。
当我们进入太空时,会有怎样的发现呢?会找到外星生命,还是发现我们终将在宇宙中踽踽独行?我们相信,生命在地球上是自然而生的,是在漫长的进化后,实现了与地球资源的高度契合。
因此,在其他条件适宜的星球上,生命的存在也必定是可能的。即使这种可能性极小,但宇宙是无限的,我们还是可以假设,生命会在某处出现。不过,如果概率很低,那么出现生命的两个星球间的距离,可能将异常遥远。
在太阳系中,月球和火星是太空移民地最显而易见的选择。水星和金星太热,而木星和土星是巨大的气体星球,没有坚实的表面。火星的卫星非常小,并不比火星本身更优。木星和土星的一些卫星也存在可能。比如木星的卫星之一欧罗巴,它的表面是冰层,但其下可能会有液态水,也就可能会孕育生命。那么我们如何确定这种可能?是否必须登陆欧罗巴,然后钻一个洞?
星际航行必然是一个长期的目标。我所说的长期,是指未来二百到五百年。
但是,还有另一种选择。去年,我与企业家尤里•米尔纳(Yuri Milner)一起,推出了长期研发计划——“突破摄星”,目标是让星际旅行变成现实。如果成功,在座各位有些人的有生之年内,我们将向太阳系最近的星系——半人马座阿尔法星系发送一个探测器。
“突破摄星”是人类初步迈向外太空的真正机会,为了探索和考量移居太空的可能性。 这是一项概念验证的使命,其中涉及三个概念:迷你太空飞行器、 光动力推进和锁相激光器。
“星芯片”是尺寸被缩小到仅几厘米、但功能完备的太空探测器,它将附着于“光帆”上。“光帆”由超材料制成,重量仅有几克。我们设想,一千个由 “星芯片”和 “光帆”组成的纳米飞行器将被送入轨道。 在地面上,激光器阵列将共同形成一道超强光束,光束穿过大气,以数十吉瓦的功率射向太空中的“光帆”。
这项创新背后的想法,是以光束来驱动纳米飞行器的前进。这样产生的速度虽然不及光速,但也能达到其五分之一,约合每小时1亿英里。这样的系统可以在一小时内抵达火星,几天内到达冥王星,一周内就可以追上并超过旅行者号探测器,并在仅二十年后到达半人马座阿尔法星系。
重要的是,“星芯片”的轨迹可能包括“比邻星b”,这颗位于半人马座阿尔法星宜居带的行星,与地球的大小类似。正是在今年,“突破摄星”与欧洲南方天文台携手合作,进一步探寻半人马座阿尔法星系的宜居行星。
目前看来,这些都可能成为现实。但我们也看到重大的挑战。1吉瓦功率的激光器仅能提供几牛顿的推力,不过因为纳米飞行器因为只有几克重量,恰恰可以克服这个问题。
但是工程方面的挑战是巨大的。纳米飞行器必须经受极限加速、极寒、真空和质子,以及与太空粉尘等垃圾的碰撞。另外,由于大气湍流,将一套总量100吉瓦功率的激光组瞄准太阳帆,也是很困难的事情。
还有一些严峻的问题。如何让数百道激光穿过大气波动时聚合,如何推动纳米飞行器又不烧毁它们,如何让它们瞄准正确的方向?此外,我们还需要让纳米飞行器在冰冷的真空环境中工作二十年,这样它们才能将信号传回到四光年外的地球。然而这些都是工程设计要解决的问题,而工程挑战往往最终都会被解决。
随着技术进步日趋成熟,我们可以展望更多令人兴奋的使命。如果“突破摄星”计划能传回毗邻星系中宜居星球的图像,这对人类的未来必将产生深远影响。
希望我已经解答了我演讲一开始所提出的问题。人类作为独立的物种,已经存在了大约二百万年。我们的文明始于约一万年前,其发展一直在稳步加速。如果人类想要延续下一个一百万年,我们就必须大胆前行,涉足无前人所及之处!
感谢大家的聆听。
Pete Worden(突破摄星执行董事、前NASA艾姆斯研究中心主任):
霍金在视频中提及的“突破摄星”的执行董事,前NASA艾姆斯研究中心主任Pete Worden作为演讲嘉宾,昨天出现接受了虎嗅等媒体的采访。
我让他以美国人的视角谈一下中国为什么没有出现马斯克、贝佐斯以及“突破摄星”这样的私人企业去探索外太空时,他回答虎嗅:“据我所知中国政府也和美国政府一样,是强烈支持在太空探索方面的一些努力以及一些项目。但是为什么美国有这样比较独特的由私企或者是民间带动的太空探索创业的氛围?也可能是由于美国从上世纪开始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风气,在一些前沿高端的科研领域,一直以来是由民间资本带动的。”
他认为中国迟早也会出现私人太空探索公司,“中国的亿万非翁现在比美国多得多,所以我相信未来中国公司是有充分的资本与实力,与政府以及科学合作,来带头做成这样的太空探索。”
以下是他的演讲精华版:
各位下午好,我非常荣幸今天有机会能够来到这里,同时我也深感谦卑,因为我们看到在这里有很多知名的演讲者,比如霍金教授。
今天来到这里,就是希望能够给大家简单地介绍一下突破摄星的这个项目。刚才霍金教授已经很简单地起了个头,讲了突破摄星到底是什么样的项目。
首先我想讲一下原由。这是最开始知名的俄罗斯的企业家尤里·米尔纳先生所启动的,一开始包括300万美元,是激励基础科学方面的研究,现在已经拓展到了生命科学、应用数学。当时我们是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一个突破项目,能够让我们知道是不是太空当中还有其他的生命以及文明存在,我们是否能够找到他们。
我们接下来要解决的问题就是,是不是在那里会找到生命,我们要通过后续的任务去解答这样的问题。同时我们也必须要在我们临近的星系当中寻找生命的存在。
在我们南半球可以看到的最亮的一个临近行星——半人马,在这个星座当中其实有三个行星。它就像我们的太阳一样,一个AlphaA比较大,AlphaB这个星小一点。还有一个非常小的是红矮星,这个红矮星可能只有太阳的10%—20%,它的亮度也比较低。
非常有意思的是,2016年欧洲的南方天文台正式宣布他们找到了一些证据,找到针对第三个红矮星所绕行的一个卫星,这个绕行的行星它其实是移居的,差不多跟地球大小,这可能是临近地球最可能有生命的一个星球,其它的信息我们目前掌握的还不足够,现在我们也还没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支持我们可以移居到那里,但是这是至少离地球最近的可能居住、可能移居的地方。
但是更有意思的是我们刚才提到的是2016年4月12日所开启的突破项目。我们选择这个时间就是希望能够看看我们是不是有一天,能够真正的把人送往移居的星球。我们看到这个项目是由米尔纳和一些其他科学家,包括霍金教授一起赞助的,我很高兴能够共享盛举。
刚才我说到的临近半人马星座里面的红矮星,70%的银河系当中的行星都是这些小小的红矮星。我们可以看到他们有7个,其实都跟我们地球非常接近,而且其中有3个是可以移居的。
所以我们相信,如果我们持续的寻找,我们可以找到更多这些宜居的星球,问题就在于即便它们宜居了,我们是否真正能够移居过去,我们是不是能够旅行过去。我们如何能够旅行到银河系,我们从30多年前就试着做这样的尝试,因为这些银河系它的距离比我们现在离太阳的距离还要远得多。
我们今天发射可能也要8万年才能到达我们想要到达的目的地。所以下一个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把太空旅行走的更快一点,如果我们能提速到现在的一万倍,我们才能在20年之内走到我们要到的星球。
我们知道上世纪的时候我们看到提速,的确在一百年之内提速了一千倍,但是下一次让我们的飞行器提速一千倍需要花多少年的时间,是我们必须要回答的问题。很多时候我们必须要问,我们在电子行业出现的摩尔定律,是不是也能够适用在我们在太空飞行器的提速上面。
很多时候我们希望至少能够达到光速的1/5,我们才有希望到达这些宜居的星球,另外一个问题像我们传统的这些飞行器,如果设计的这么大或者是火箭这么大,我们需要很多的燃料,它也不可行。如果说火箭仍然是原来那样的重量的话,那么我们需要更多的一些燃料。
事实上有可能我们要考虑使用核燃料,哈佛的一位教授就提过,也许我们使用核燃料,虽然可行,但是目前找到可用的核燃料,必须要等到几十年,甚至一百年以后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那么我们就要考虑到用其他的一些推动能力。
有两种途径,一是我们可以把我们的太空船做的更小一点,二是我们可以用激光的方式,让光能够更好地聚焦在一起,形成我们所需要的推力。
所以我们这里所想到的概念就是能够形成一个激光的阵列,我们能够让他们聚集起来,能够在几分钟形成50、60GW这种推进力。事实上在很多的一些沟通和通讯的应用当中也用到了这个概念。
我们用来通讯的一个太空船,它的重量是上千公斤,接下来我们可以做出更小的立方体的卫星,问题在于我们是否有可能在这种基础之上,把它从这么小的立方体的迷你卫星的基础上进一步的缩小,我知道大家都使用iPhone,它起到了很多的作用,里面的芯片可以帮助我们进行很多的运算、计算甚至定位。
所以我们要考虑的问题是,我们是不是能够用苹果手表这样的概念来做,所以我们就做了一个星芯片。我戴在手上大家可以看到,它只有差不多一厘米的边上,我们可以看到这就是我们接下来在星星飞船上面所要使用的一种芯片。
事实上几个月以前,我们推出了星芯片比较早的版本,把它放在了一个拉脱维亚的卫星上,上面使用的是印度的推进器,几个月之前比较大的版本显然已经发挥了作用,现在我们进一步地把它缩小,我们希望在未来发射上去的时候它能发挥它的作用。
同时我们也看到,如果加上我们所说的光之风帆的话,我们就可以保证它能够用光速的20%的速度持续20年的航行,持续的给我们传回相关的一些信息,也许2050年左右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收到在整个银河系当中可能有生命的其他的星球上面的一些生命迹象的图片。
另外,在突破项目当中,我们还有一个项目叫做突破聆听项目,我们在2015年7月份开启的一个项目,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寻找外星人可能发给我们,或者说,他们自己发出的一些信号。我们把世界上最大的一些射电望远镜结集起来。首先,我们在西弗吉尼亚州 绿岸射电望远镜。另外,我们也使用帕克斯望远镜,这个是来自澳大利亚。我们使用自动的行星寻找器,这个是在美国的技术去寻找可能的行星存在。
我相信可以继续尝试回答我们想要回答的问题:到底在外太空有没有生命存在。
姚期智(中国科学院院士、量子计算专家、图灵奖获得者)
姚期智院士上午刚与他的学生、face++创始人兼CEO陆奇等人进行了一场人工智能与量子计算的对话,他表示,研究人工智能,非常重要的一个特质是,你要足够聪明。他把WE大会的这场演讲变成了一场学术性十足的教学,看得我一脸懵逼。
以下是他演讲的精华版:
今天我想谈的题目是关于量子计算,这个题目是量子计算时代的来临。到底量子计算是什么?为什么量子计算比经典的计算机能够快那么多,仍然对大多数人来讲,还很神秘。
所以我今天的演讲来揭开这个面纱,在我的演讲里面,我们想要回答两个一般人最想问的问题:
第一,量子计算为什么是一个革命性的计算原理,它和经典的计算机到底不同在哪里?它为什么会这么快?
第二,量子计算机什么时候会出现?
对于第二个问题,我们的了解是量子计算机现在基本上已经是呼之欲出,可以称为one the verge of realization 。我们已经进入一个能看到量子计算机将要做出来的时间段,我们可以把它叫做最后的一里路,但这会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也是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最后一里路。
我们现在先谈量子计算机它为什么和传统计算机完全不一样。我们中国有一个很古的寓言,是说“杨子见歧路而哭之”,在量子世界里面,这个问题能够得到解决。
在传统的世界里面,杨子看到有歧路,我们脑筋里面出现的一个景象,最好的解决方法是什么呢?如果杨子是孙悟空的话,这个问题就解决了,因为我在头上拔几根毛,变出很多个小孙悟空,每个人都走不同的路。这样的话,大家可以同时搜索,搜索的时间就短了,一个难的问题就变得容易了。
而在量子世界的时候,这些最微小的粒子本身就具有孙悟空一样的能力。所以,这是一个非常神奇的事情,在这种最微小的量子世界里面,一个小孙悟空可以一下子变成两个孙悟空,一半的他走一条路,另外一半走另外一条路。
所以在量子世界里面,在这些最小的分子、原子之下,他们这些小孙悟空,如果我们在一种适合的情况下,他们真的能够有一个非常好的配合,能够让他们所有的分身全部分开,大家一起合作。换句话说,这个就是达到了我们的平行计算,基本上等于有无限多个能够运作的计算器给你用。
在经典物理里面,它有一个和量子相似的情况,这个就是光,刚才你看到一个光,光有一个性质,大家碰到一起的时候,能够帮助消长。一个非常经典的光学实验,你如果从一个光源,放出一个光,经过一个屏幕,上面有很多的小洞,你在后面再放第二个屏幕,在第二个屏幕上,你就会看到,如果你看得精细的话,屏幕上的这个光,会有一个周期性的现象,时亮时暗,从亮到暗,可以看出有一个不同的变化。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它是跟光学的原理判断的。
重要的一点是,它这个变化怎么决定的,是由前面的波长、屏幕上的针孔之间的距离、参数所决定的。所以,你如果把这个问题反过来看,你如果看到结果以后,会告诉你原本的光源里面的性质。
我们现在基本上经过这20多年的努力,科学家已经了解到什么样的材料是最适合做量子计算机的,而且知道这个蓝图基本上是有了,但是它还是一个非常难的实践过程。
现在大家已经可以听到,也许在以后的半年、一年有很多地方都会宣布,能够有50个量子比特、100个量子比特的机器。这些当然令人兴奋,这离实用还差得很远,大家都还没有考虑怎么纠错,因为在量子计算机里面纠错是一个非常难的问题,我们可以看到我们现在进到了最后一里路,但也是非常长的一里路。
我想告诉大家,在清华大学量子信息中心做什么事情。现在有用超导做量子比特,也有用离子来做量子比特,甚至用钻石做量子比特,它们都各有优劣。
比如说钻石,我们大家都喜欢钻石,但是它真正的好处是,它是一个固体,同时能够在常温工作,不需要用很多的冰箱来冰它,如果有一天要做一个钻石量子计算机,像钻石量子计算机又赏心悦目又有面子,你就可以放在你的桌子上。
另外还做一些拓扑的量子计算,对纠错特别好,我们在六年以前觉得这个时机已经到了,理论都已经成熟了,工作也都知道往哪个方向,所以我们成立一个量子计算机所,在这个中心里面,所有的科技我们都做。我们经过这六年,已经成为世界上相当知名的一个量子计算机中心。
另外还做一些事情,在量子计算机里面最重要的事情是要做记忆,做记忆两个事情很重要:
一是它需要有很多的存储,我们最近的一个工作就是在原子上面能够做出225个记忆体,这个比以前增加了10倍。
另外,我们还希望量子比特存储得久,比如说0.01秒就消失了,我们最近做的一项工作,用的是离子的量子计算。离子很有意思,它是先把原子用电离的方式做成变成离子,然后用镭射固定、冷却,同时操纵它。
用这个,我们有一个新的观念,能够做出一个存储很久的量子存储。不只用一种离子,是用两种不同的离子,就是一个离子来做存储,另外一个离子帮它的忙,给它散热,所以这个时间比以前增加很多倍。
最后,我讲讲量子计算在科学里面占什么样的地位,我想和大家说,对我来讲最兴奋的将来,就是我们现在两个最热门的题目,量子计算和人工智能可以结合在一起。因为人工智能可以是人类想要了解自然界,怎么样做出这么聪明的人,我们想要达到这个境界。
如果说,我们能够把量子计算用到这个里面,我们可能比大自然更聪明,所以在量子计算和人工智能中间。
我们如果能够把量子计算机和AI放在一起,我们可能做出连大自然都没有想到会有如此结果的事情。
Tony Wyss-Coray(斯坦福大学神经学教授、老年病研究专家)
我们看到可以用细胞的方式来进行分析,所以神经细胞一般来说没有办法再生,所以随着我们年老,随着你流失了一些死亡,不再生的神经细胞以外,我们脑子本身也在缩水,这些都会导致我们所碰到的老年性神经退化性的一些疾病,像是阿尔兹海默症。
在西方文化当中我们一直有一个神话,其实有一个“青春的泉眼”,你只要喝了以后或者是进去洗了澡以后,出来你就返老还童了。
在中国我相信你们有同样的一些神话,秦始皇把徐福派出去,目的就是希望能够找到长生不老药。他第一次回来什么都没找到,又被派出去以后就再也不回来了,我们不知道他没找到,还是他在别的地方一辈子活下去了长生不老。但是我的猜测是他可能没找到,他不敢回来。
我们看到在动物的研究当中,其实这显示了一些效果是可以取得我们刚才说的青春泉眼的概念。我们在这个实验当中,把两个不同年龄的动物连体起来,这在科学上我们叫一种同生,像连体婴一样,我们把年龄不一样的动物给他们连接在一起。
在我们实验当中,我们把老的老鼠和年轻的老鼠连接起来,在斯坦福大学当中,汤姆兰道尔(音)教授是现代第一个试着回答这样的问题,如果说一个老化的肌肉能够把它放在年轻的环境的时候,这个老化的肌肉是不是能够逆龄生长。
他在做这个实验的时候,在想肌肉老化是因为肌肉本身缺少了一些保持年轻的东西,还是说是由于外界的一些因素,通过把两只老鼠连接起来以后,他发现年轻老鼠可以使得老的老鼠好像又返老还童了。这些因素到底是什么?有一些人看到通过连体的方式,使得老的老鼠的心脏、肝脏和其他的一些器官都获得了逆龄生长。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问的问题,不管是老人、年轻人或者是老的老鼠和年轻的老鼠,是不是随着我们老化的过程中我们的血液也在老化,这意味着我们要把血液当中的一些部分抽离出来进行分析。
在血液当中细胞他们是彼此会沟通的,好像你我之间也会沟通,它们通过蛋白质进行沟通,也就是说细胞会分泌出蛋白质,另外一个细胞好像耳朵一样,有一个受体去接收到另外一个细胞发出的蛋白质的信号。另外一个细胞得到的信号,可能是一切都很好,你可以持续保持现状。
这里面可能有各式各样的一些信号跟指令,这个指令可能是生长因子,它可能会说你必须要再做一些细胞的复制,或者告诉它你要把那个细胞杀死,因为我们不再需要这个细胞,所以它获得的指令可以是各式各样的。
这里面可能是生长激素、干扰素或者是胰岛素,事实上它发出的信号不会只有这三种,是有各式各样的成千上万种的信号和指令。
所以我们要做各式各样的实验更好的了解这些信号是什么,我们所做的研究就是找来20岁-106岁的400个不同的血液样本,都是找一些非常年轻的志愿者、受试者来提供血液的样本,我们试着去进行测量和分析,希望能够了解他们的血液细胞当中进行着什么样的对话和沟通,我们希望通过大范围的血液样本的联系,希望找出哪些是血液老化的因素。
我们都知道现实生活当中,有些人看起来很老,但是事实上他很年轻,或者是反过来,有些人看起来比他实际年龄要更年轻。
我们必须要问的一个问题,是不是我们现在已经知道老化与血液是有一个关系的,在什么程度上是有关系的。
我们的项目目的是希望能够搞清楚,如何让人的大脑返老还童。我们首先要搞清楚的就是这些信号是如何传递的,我们要搞清楚细胞之间它们沟通的对话,我们要破解他们对话的密码,然后我们要知道在一种共生的老鼠它们彼此之间一种共生或者是返老还童背后的基因效果,我们可能要花几年的时间才能够获得我们想要的效果,但是至少目前我们必须要保证我们在以上的这几个领域有所进展以后,才能够把它正式用到人体上面。
网大为(腾讯公司首席探索官)
我们今天来到这里,希望能够说一个新的概念,叫做Planetary scale perspective,我们要有放眼全星球的视角。
今天我想要做的就是希望能够说服大家,我们如何集结起来,如何众志成城地解决地球所面临的问题,这个其实并不像想象当中那么难。我们非常有幸地,我们有这么多了不起的自然科学家,在中国、在世界各地,他们每天试着去问这些了不起的问题,只要我们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就能够找到了不起的答案。
我的工作,作为首席探索官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够找到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一些创新,不管是AI或是量子计算,或者是生物基因工程方面的一些创新,我们要把这些技术找到,然后帮助我们解决我们刚才面前所所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刚才我们讲到了关于地球的一些数据,如果我们能够实时地追踪地球的数据,其实可以帮助我们实时地改变很多政府、行业的决策,当你掌握了地球数据的时候,不仅仅能问更准确的问题,同时你可以做更好的决策。
另外我们也投资的一个公司,它帮助我们去协助这些发展中国家,像埃塞俄比亚这样的发展中国家,告诉他们如何更有效地分布他们的资源,做更正确的决策,来保证他们能够用最少的资源做最大的事儿。
现在我们看另一个领域,在能源以及交通领域。今天来到这里的人可能都堵车了一会儿才到这儿的,堵车我们都不喜欢,同时我们看到我们现在的交通网络大量的使用了一些化石燃料。
事实上交通释放了14%-22%的温室气体,美国9%的GDP都是与交通有关的,我们如何一方面解决温室气体的排放,同时又要解决在交通方面的需求,尤其是我们刚才看到人们都聚集在非常狭窄的1%的地球表面的城市区域。
所以腾讯投资了一些消费者相关的航载或者是航天技术,比如Lilium jet。如果我们以后能够加速我们在空中的飞行,就意味着今天可以在河北农村里面住着,早上起来先喂着你的牛、穿上你的西装、打上领带,然后登上你的快速飞行器,也许几分钟以后,你就可以垂直起降,到达北京的高楼大厦去上班。等上完班以后,又跑到高速飞行器的起降塔,坐个快速飞机,不是普通的飞机,垂直起降以后就到河北的农村,晚上还可以再喂牛再去睡觉。所以这其实是非常大的一个突破。
第三个讨论,我们既然要活着,我们就必须要有健康,所以我们必须要用基因的一些排序以及基因工程的一些工作来改善我们的生活。在延长寿命的同时我们要更加健康,我们投资的一个公司,也帮助我们进行一些分析,因为有的时候我们生病了,我们都不知道导致我们生命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是埃博拉还是什么样的病毒。
第四个讨论的问题就是12年以后我们这个世界可能就会冲刺到100亿人口的大关,我们如何养活这些人,我们要解决粮食保障的一些问题。同时我们也必须要保证有足够的水源,除此之外我们要有足够的肥料和杀虫剂以及杀草剂所带来的一些问题,你必须要想想刚才我们的图当中,我们有这么多要饲养的动物,要如何能够有更多的食物来保证被我们蓄养的动物也能够获得饱足,间接地满足我们营养的需求。
所以我们一直在做的是与世界各地的科学家、编程员合作,我们与很多的国际组织合作。我们也希望通过腾讯的一些活动,像这次的WE大会,我们能够提高大家在这方面的意识,进行一些宣传,让大家知道我们在这些方面做良好工作,并且鼓励大家一起合作。
在座的每一位,你是不是想要一起来解决这些问题,你的参与可以从先问正确的问题开始,到底世界上哪些问题让你非常困惑,因为当你问了问题以后,答案就在不远处。而且当你问了这个问题以后,这个问题也许就会成为你人生当中最大的商机。
Pablos Holman(未来学家、致力于解决世界性问题的黑科技发明家)
Pablos在上台前给我发微信说:Have fun at WE Summit!
这是一位肢体语言异常丰富的演讲者,简直是一个表演家,演讲最后,他还公布了他的微信二维码、twitter账号和邮箱,他最后一句是:我想拯救的不仅是美国,而是全世界。
以下是他演讲的精简版:
大家好!我是一个发明家,我想向大家分享一下,我们是怎么样来做发明的。
我们想解决一些人类世界基本的问题,这里是一个例子,它是一个雌性的、带着疟疾的蚊子,在撒哈拉沙漠以南,这是全球最危险的动物,一年可以造成上百万人的死亡,其中有一半是5岁以下的孩子。
如果我们可以解决蚊子的问题,就可以救很多的人,但是我们必须要先去尝试、先去发明,才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蚊子是非常神秘的,我们并不太了解蚊子,我们不知道它们怎么能够飞的,因为速度其实是比较慢的,但是我们现在了解的也越来越多。
激光是非常有意思的,所以我们非常喜欢用激光,我们也尝试用激光套的方式来杀死这些蚊子,我们做了一些尝试。一开始做编程,6周之后我们可以用来追踪蚊子,这个都是活生生的蚊子,用一些公式来发现它,可以看到它在哪飞行,它的飞行是有一些频率的,可以告知我们是否是蚊子,还是其它的虫子,或者说它是不是雌性的,因为只有雌性才会传播这种疾病,再用这个激光炮把它打死,这样的话,这只蚊子的生命就结束了。最后我们用一个非常大的激光枪、激光炮,把整个蚊子都给蒸发掉了。
我们买世界上各种各样的工具,雇佣各种各样的科学家把大家放在一起,然后去尝试发明来解决我们所找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这就是我们的业务,因为发明有可能会出错,基本上每一次你发明都会出现错误,我就是希望按照十年的视角去发明,找到一个在未来10—20年听起来可行的解决方案。
在我们很多人的一生当中都没有尝试发明新的核反应堆的技术,而我们就发明了一种新的反应堆,它是用一种核废料进行驱动的,所以你不用去挖铀了,我们只需要把刚才的废料堆拿一点出来,进行浓缩,在反应堆里面进行燃烧,一端进行点燃,这个波就会传递,一波激起另外一波的燃烧,就可以导致可裂变的质量的传递,从一端向另外一端进行燃烧,这可以燃烧60年。
这是一种非常现代的,比较安全的设计,我们是用超级电脑来进行设计的,所有的反应堆里面的原子都要进行重新的设计,比现在的反应堆很好,但是我们要去尝试一下,现在的反应堆只有0.7%的燃烧效率,我们就可以更多地利用没有被燃烧的能量。
在美国,有70万公吨的贫铀,现在的反应堆退役没有用。在我们的反应堆中,我们使用一堆就可以让整个地球,包括将来进一步增长的情况下的地球,1000年的供应的热量,也就是说我们不需要做去挖油了,我们可以做得更好,但是首先我们要去尝试、我们要去发明这样一种促进我们未来发展的技术。
我们也希望未来几年,能够在中国建立第一个这样的反应堆,我们是和比尔·盖茨做这样的项目,他是这个公司的董事长。
我以前从来没有展示过这个,我们讲能源的话,所以我想向大家展示一下,这是我们实验室的一个项目。我们发电大部分是要先燃烧产生热量,再通过热量,把水供热去驱动涡轮,再去发电。大部分的情况下,只有50%的发电的效率,而且它也没有办法小规模,你这个涡轮机虽然小一点,但是成本依然很大。
所以我们一直在想象,我们可以有更加高效的方法让热来发电,但是它们的效率非常低,所以我们就发明了这个新的材料。
你可以看到半导体行业使用纳米的材料,看起来它像是一个电脑的芯片,但是你把它进行加热,它就能够发射出电子,而且是规模化的工作,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硬币那么大,你可以在家里面用天然气来发电或者是你也可以在燃煤电厂来使用,任何规模都可以,效率非常高。
有很多非常好的技术是可得的,很多时候人们觉得很困惑,因为我们的技术这个词用的太多了,比如说你手机上的应用你也用技术,什么东西都用技术这个词,其实有电脑本身并不代表这是一个技术,我们要去发明一些新的,真的能够改变世界的技术。
我们也在这个新的科学领域进行研究,叫做超材料。这个材料在自然界是不存在的,我们可以去制造。这个材料能力超强。我们首先发明的是一种新的天线,它是一个平板式的,而且没有任何移动布线,是通过电子的方式来转动它。
我想跟大家分享这些信息,只是想告诉大家,我们有很多很多新技术,在我工作的这个地方。
我刚到中国,我现在也用微信,大家可以在微信上加我。我们发明这些新的技术,因为我们觉得这个很重要,我们发明新的技术,把这些技术推向世界,从而改变世界,让世界变得更好。
所以,我也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够加入进来,一起来看看,我们怎么样做,中国是一个非常棒的国家,未来是充满希望的。
你们可以在这方面做得比我们更好,中国的潜力非常大,你们可以从我们的工作当中去学习。来看一下怎么样在中国做的更好,这就是新的技术的潜力,我也会和你们一起,我也想挽救的是全世界,而不只是美国。
郝景芳(中国科幻作家、第74届雨果奖获得者)
今天站在这个舞台上我是最激动的,因为我自己现在并不是一个科学家,虽然我以前学天体物理,但是现在并不做科学研究,所以和这么多真正的科学家站在同一个舞台,我实在是非常非常的激动,所以很感谢大会的邀请。
我今天是作为一个科幻小说家被邀请到这个舞台上,所以我就轻松一点,给大家讲讲故事。
我要讲什么故事?是讲的有关人工智能的故事,人工智能这两年真是太火了,从去年开始就有很多人一直在谈论,人工智能现在已经战胜了围棋世界第一的高手,人工智能什么时候全面地战胜人类?他们会不会超越人类?会不会全面的取代人类,甚至会不有一天毁灭人类呢?
我们前些日子都看过一个电影叫《机械姬》,里面有一个很有钱的老板请了一个科学家去帮他测试他的人工智能能不能通过图灵测试。
我今天要讲的故事是前一段时间有一个老板请我过去,说你作为一个科幻作家帮我测一测我刚刚花了大价钱买的人工智能机器,你帮我测一测它能不能通过图灵测试。我说好,你这个机器是什么算法,什么原理?他说就是现在最流行深度学习、强化学习、大数据学习。我说好,我用三个小测试就能帮你测出来,我猜它是通不过图灵测试的。这三个小测试很简单,他说什么三个小测试?我说就是我们人都会的,但是机器现在都不会的测试。
第一个测试题,如果哥伦布没有发现新大陆对中国哪个菜系影响最大?这对我们人类实在是太简单了,我们都知道哥伦布从美国带回来了南瓜、玉米、红薯、花生、辣椒,还有很多别的食物。那么哪个食物影响最大?对于我们吃货界来讲,也不难回答,当然是辣椒。如果没有辣椒,当然没有川菜,所以肯定是对川菜影响最大。
而这个涉及到我们的日常生活的常识,尽管所有的其他食物也很重要,但是只有像现在这样一个灵魂式的味觉食物,它能够调味,才对菜系影响最大。
所以对于人工智能来讲这是一个跨界问题,它涉及到历史,也涉及到日常生活的常识,也涉及到饮食对这种跨界问题、常识问题,人工智能是答不出来的。我跟老板说你就测试它这第一问题。
第二个测试题,她说没想到今天这么冷,她希望你如何回复它?人工智能如果回复给她一个天气预报,肯定不是他心里希望的,如果一个女孩子说了这样的话,她希望你怎么回复她?抱抱?这也不是唯一的答案,答案要看你和她的关系,要看这个女孩子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个性,也要看当时在一个什么样的场合下。如果真的是一个跟你关系很不错,有一点暧昧的可爱的姑娘、萌妹子,也许说这个话,是想让你把衣服给她,然后顺便抱抱。
但是如果这个时候不是这样的场合,是一个女老板,刚正不阿的女上司,她说没想到今天这么冷,那你再说我抱抱您吧,她肯定一个耳刮子就扇上来了。这个时候她可能是跟你说,你的工作是失职的,为什么没有给我把房间弄得更暖和一点,你这个时候赶紧得说对不起老板,我下次给您提前安排。
所以这是什么问题,就是对方当他说一句话的时候,他心里的意思,他的含义,他希望我们的回应,这是完全因人而异的,这是需要我们能够察言观色,能够体察对方、理解他人的心思才能够给出正确答案。我说这种问题人工智能它是不会做的,您放心我帮您测这个它肯定不行。
人工智能它们不理解自己,它们没有这种认知能力,他们并不能够为自己做决定,当你跟AlphaGo说下围棋,它不会说我不要下围棋,我今天想去看场电影,它不会做这样的决定,因为它并没有对于自我的了解、自我的认知。
人工智能最大的威胁是什么?是误伤人类吗?不是,汽车也会误伤人类。是故意毁灭人类?也不是,因为实际上人工智能离故意毁灭我们还有很远。是取代工作吗?仍然不是,它们会取代一部分工作,但是他们会制造出更多更多的就业岗位。
人工智能对我们最大的威胁就在于,当我们过于依赖很多的数据系统以后,我们自己如果变得懒于思考、懒于自我反思,而让我们自己的智慧退化的话,这是对人类最大的威胁。
所以我觉得人工智能最大的意义就是它让我们更多地理解我们自身,对人工智能思考越多,我们会发现我们自己的心智系统是越神奇的。
所以我们越了解人工智能,我希望我们也能越了解我们自己,人工智能在彼岸,我们在此岸。
张康(癌症和干细胞研究科学家、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基因组医学研究所创始所长)
由于张康教授讲的癌症相信很多人都非常关心,如果说其它科学家谈的都是超现实问题,那么癌症就是人类最现实的问题,因此我非常体贴地没有进行删节,以下是他的演讲全文:
我想在此请大家关注人的健康,也就是癌症和老年化的问题。
为什么大家这么害怕癌症呢?因为死亡率特别高。为什么癌症的死亡率这么高呢?因为恶性肿瘤,它可以很快的转移,转移之后死亡的风险就会大大增加。除此之外,还会导致器官和组织衰减,导致一些恶病质,也就是说,把人体的营养给吸走。
癌症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有基因的原因、环境的原因、污染的原因、饮食的原因。但是,我想跟大家说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癌症的原因、现状非常严重,每一天都有1万个人被准确诊为癌症,大概每天有8000人因为癌症而死亡,癌症治疗的成本大概是15万元,这是平均的水平。
我们看一下中国排在前面的癌症情况,癌症在美国和中国的生存率不一样,一个原因是早期发现和治疗。比如说,我们讲中国比较容易发生的肝癌,因为肝癌很难早期确诊,只有10%的病人能够在初期的时候被确诊,而且缺少有效的筛查手段,尤其是在早期的时候。所以说,早期确诊就非常困难,所以说死亡率就特别高。
很明显,如果诊断越早,治疗的效果就会越好,愈后的效果也会更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非常有必要,来寻找到生物标志物,这个标志物可以让我们更加精准的提早诊断。
我向大家介绍一下DNA甲基化治疗,这是在人体或者细胞层面的甲基化,它和癌症也是有相关的,DNA的甲基化我们DNA基因最基本的改变。它是我们基因变异最基本的一些结果。
DNA甲基化是完全不一样的,不管是针对不同阶段的癌症还是不同类型的癌症,我们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早期确诊癌症。
接下来我向大家介绍一些概念,这是我们所做的研究当中涉及到的,这个研究我们找到了甲基化的标志物,来使用最少的侵入式的方法来确诊癌症。肺癌、肝癌、直肠癌、乳腺癌。
另外我们可以看一下哪些癌症和正常的组织不一样,看一下癌症的原因是什么。比如说一个病人他是肝发生了变异,我们会发现它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癌症,当然这样做还不够,我们为了诊断癌症,我们必须要进行手术,来获得组织进行诊断。如果说我们只抽一滴血来看一下病人是否有癌症,那就更好了。
这些有肿瘤细胞释放的DNA,释放到血流当中,可以使用这种信息,这样的话可以让我们进行无创的诊断,而且可以让我们全面的了解癌症组织的情况,这是实时的、动态的信息。
我会举一个例子,使用ctDNA的方式来诊断肝癌。这是一个非常大规模的研究,是第一个使用2000个癌症病人作为控制组里研究的,通过这个研究我们发现使用ctDNA,我们可以非常准确的诊断出癌症,而相比于常规的肝硬化或者是其他的肝病进行诊断的方法是不一样的。
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看到,如果一个病人在进行手术,手术之后肿瘤没有了,我们可以看一下病人的标志物减少了,肿瘤如果又恢复了,我们可以看到甲基化的标志物又恢复了,这是实时的反应和监测药物的疗效。
同时我们还可以判断这个病人是初期的还是晚期的癌症,我们也可以和平常的抽血的方法不一样的效果。如果我们去中国或者是美国的医院,现在唯一使用的是甲胎蛋白作为一个标志物,但是甲胎蛋白是在早期癌症的时候是非常不敏感的。
如果有100个肝癌的病人,其中最多只有60个人能够通过这种方法被确诊,而我们的研究显示准确率在特异性和灵敏性上有99.5%。
除此之外我们还可以使用这种标志物来预测这个病人离开医院以后,他的愈后怎么样,这个病人再继续生存5年和10年的几率是多少。这张图你可以看一下蓝色的线,就是病人他的生存愈后更高,我们可以针对他做的更好,而红线的病人我们需要更加积极的对他的癌症细胞进行治疗。
这个研究反应出,我们可以实时地监测和跟踪肿瘤的负荷,这个图也反应出肿瘤的负荷如果高的时候就意味着我们要尽一切的努力来解决,如果它比较低的话,反应的是不同的病人,左边也就是病人治疗效果不错,右边也就是说病人好像治疗效果不是很好,肿瘤又恢复了。这些都是不同的例子,反应出我们怎么样使用这个信息,来针对癌症的复发情况。
这是一个比较,比较不同的筛查诊断的方式。标志物的方法可以让我们看一些在肿瘤还没有转移之前的情况,我们可以用来监测,而且是非侵入性的方法,可以让我们看一下到底哪种癌是来自于哪个组织细胞这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还有很多其他的方法来对癌症进行诊断,我想强调一下早期的诊断,因为我刚才讲过早期的诊断对我们来讲是减少癌症发病率或者是癌症治疗成本非常重要的因素。这张PPT显示DNA的甲基化可以大概的发现100万癌症细胞,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像豌豆这么大的肿瘤的组织,如果是用传统的一些成像的方式是不太好的,如果你去医院做CT等等,这种方法是不能够或者说它的敏感度不够。
我们如果用传统的方法需要含有500万到1000万细胞的,就是比较大的病灶的样本,而我们这个办法是有更好的优势,可以不要有更多的细胞量就可以做到。
这张幻灯片非常重要,纵轴是生存率,横轴是癌症的阶段,你可以看一下在左边生存率更高,也就是说一期或者是二期的癌症病人生存率更高,如果再往右移,情况就比较好,五年生存期的可能性就比较低。你想象一下,我们如果调整癌症它的诊断,原来是三期、四期才能够诊断,如果我们一期、二期就能够诊断,我们就能在很大程度上改善病人的生存率。
这是非常紧迫的事情,因为在中国当一个病人进入到医院的时候,至少60%的病人都已经是晚期癌症的病人,也就是三期或者是四期。不光这些病人他们的生存率会非常低,而且治疗的选择,以及治疗的成本也是非常高的,治疗的选择比较少。如果能够早期的诊断,早期治疗,好处就是非常明显的。
现在我们可以一起来减少一半的肿瘤死亡率,我们只要进行早期的诊断治疗就可以做到,现在在美国和中国很多公司已经做了很多这样的工作,只要我们携手,把我们的技术综合在一起,应该是能够实现这样一个目标,如果我们进行抽血的检查,比如说去医院常规的年度体验等等检查,就可以进行早期的诊断。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一期的癌症是比较局部性的,所以可以通过手术去除,就可以治愈,除非你能够在第一阶段采取行动,不然癌症是不可能痊愈的。
为了实现这样一个目标,我们不仅仅做了肝癌这方面的研究,我们还对很多白血病人做了研究,我们想通过机器学习等等,对50万的我们冰箱里存的样本进行研究,从而建立非常大的数据库,再去研发一种标志物,用这个标志物来识别出各种各样类型的癌症。
接下来,我想换一个话题,介绍另外一个话题,这个话题也是和上面相关的,也就是衰老的问题。我们解决了癌症的问题之后,接下来就是衰老的问题,因为这是我们面临的另外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会衰老呢?我们出生的时候,我们其实就注定要死亡,到底是为什么,我们只能越来越老,而不能越来越年轻呢?我们怎么样保持青春?
我们有必要进行衰老的研究,因为衰老是癌症、心血管疾病、糖尿病等第一位的风险因素,很多病人他们老了之后,65岁以上,92%的人都有一种慢性疾病,除此之外,我们的人口越来越老龄化。有很多标志物可以帮助我们来了解一下,我们变老的生物钟是什么。
另外也有非常多的应用,比如说预测一些疾病,还有诊断疾病。另外还有一些标志物,还有免疫方面标志物使用。
我想告诉大家一种新的标志物,就是DNA甲基化的标志物。
大家再想想,回到之前我讲的甲基化,甲基化就像是一个开关,是我们身体当中很多功能的开关,你想想为什么你的心和肝,手和臂衰老不一样,都是由基因控制的,不同的基因在你身体不同的组织里面,而在不同地方的基因是由甲基化来控制的,所以说,可以通过控制甲基化来控制你的组织。
通过我们的研究(基因组甲基化研究),我们可以看一下,一些比较重要的甲基化的标志物,结果我们发现,这个甲基化的标志物在所有的细胞组织当中都有,不断存在的,不管是血液细胞,还是我们大脑当中,不管在什么地方,它都存在,就好像我们的细胞知道我们变老了,好像是钟,不断地嘀嘀嗒嗒的进程过程中,让我们变得越来越老。
有一些人,他们比实际年龄小一点,也有一些人他们比他们实际年龄大一点,这实际上是由生活方式,还有生病的情况控制的。比如说,糖尿病现在是老龄化重要的推动因素,另外还有精神的状况,比如说压力。
另外,在男女之间也有差别,比如说女性往往比男性年轻5岁,另外身体里面的癌症细胞总是比周边的组织年龄更大、更老,这个钟现在已经在10个研究当中使用,样本是2万。也就是说,这个钟在所有人的所有细胞组织当中运行的,当然这个钟和今年诺贝尔奖得主提到的钟不一样的,他那个钟是告诉我们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而我们这个甲基化的钟是推动我们从年轻人慢慢变成老年人。
我之前跟大家说过,有很多因素会影响我们的生物钟,基因很明显是一个因素,然后就是饮食、精神压力、锻炼,另外人们想知道我们是不是可以通过食用药物来解决我们老化的问题。
在我们的实验室我们发现,我们可以控制我们甲基化的钟,可以通过动物模型和细胞培养来进行控制,我们可以加快,或者减慢这个时钟。
比如说一个90岁的细胞,加入一些干细胞,变成一个有功能的干细胞,就好像是胚胎干细胞一样,然后我们去测量这个时钟,我们可以把这个时钟转向零。反过来,如果你把一个比较年轻的细胞,这些细胞从那些不到20岁就死亡的人身上提取的,然后你再测量一下甲基化的时钟,这个时候总是60-200岁,因为这个钟是推动我们人老化的一个原因。
通过我们的实验,有时候通过一些基因的编辑或者其他的方式,我们可以发现,真的是可以加速或者减慢这个时钟的,所以我总是希望在我们这一生当中,我们人类是可以活150-200年,当然这个可能会导致其他社会的问题,是不是要考虑把一些人送到火星或者月球当中。
最后,我总结一下,我今天就是想告诉大家,甲基化是人体非常主要的机制,和我们的癌症、老龄化相关的机制,我们可以通过甲基化标志用于癌症早期筛查和诊断,希望这样可以大大减少癌症导致的死亡率,这个甲基化的生物钟在老龄化的过程当中也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希望可以通过这个来预测衰老,并且来治疗衰老而导致的问题。
我们的目标就是希望大家能够一起通过使用新的技术,使用甲基化的标志物,来把癌症导致的死亡率到2027年的时候减少一半,通过进行早治疗的做法,另外希望我们的生命延长到150-200年,通过这样的做法来逆转生物时钟。
Ed Gerstner(国际顶级科学出版集团施普林格·自然中国区科学总监)
Ed的演讲可能对于那些渴望在《Nature》上发表论文的学者、科学家非常有帮助,他手中攥着一把打开《Nature》大门的钥匙:
五年以前我来到了中国,协助建立我们的第一个在中国大陆的分支机构,我们为什么会来到中国?几十年前,中国当时决定要成为一个科学大国、一个全球的科研强国。这个我想大家理解的非常好,在中国历史上,想实现繁荣,关键在于科技的发展。
到2020年,中国的科研论文的发表应该能够赶上美国,如果不是超过的话。但是我们说数量不一定等于质量,我希望能够确保中国不只是研究的量在增加,而且是有影响力的科研成果也在非常迅猛地增长。
我们到底在发文章的时候在寻找什么?我可以一言以蔽之,我一般也会这么讲,我们所找的就是WOW!我们要找的研究成果,是能够让人叹为观止,让我们特别兴奋,让我们的编辑激动起来,能够让我们的科学家和读者们都能兴奋起来,我们从来没想到宇宙原来是这样运行的,或者是这个太聪明了,或者这将能够帮助我们在今天或者是未来不久所面临但是昨天还解决不了的问题。
这就是一些例子,是我们发的一些文章,我们的编辑觉得发现了中子、DNA结构,或者是多利羊,或者是基因组,或者是霍金他发的文章,或者是磁共振成像这样的东西。
我们通过这些文章看到了太阳系之外的第一个行星,这些例子能够给我们展示很有意思的关于科学出版方面的特征。
我们刚才说了,我们《Nature》发中了的文章,有没有哪些是我们错失的、失误的文章呢?
一是石墨烯。在2004年的时候,我们几乎不会讲哪些是不予发表的文章,但是这个是《科学》的文章,2004年的时候甚至我们《Nature》没有发这篇文章。大家可能不太了解石墨烯,它是单层碳原子这么一片,片状的结果,自然的碳原子进行了单层的分布。
它是有特别奇妙的物理特性,它的物理性状,钉子的结构非常之奇妙。所以说,现在是一个研究热点,现在才热点,在2004年的时候,谁都没有在这个方面讲、做,2005年也没有,最早的石墨烯文章是安德烈海姆,他是第二作者。
安德烈海姆说这是最初的石墨烯论文,那我们为什么不予发表呢?最初原创的石墨烯论文之所以没有发,是因为证据不足。它是一个石墨烯的晶体管,但是并不是那么好,我听说是一天或者几天的过程。可是物理告诉我们,如果说是非常薄的金属,我们是可以拿它做晶体管,但是金属的厚度,你需要一个非常大的电磁场,当时没有人真的去测试,到底我们能够想到的金属最薄能够薄到什么程度,应该是导电体一种层,石墨这样的物质。
但是,我们怎么把它分离出来底层的石墨呢?我是不是可以拿个粘纸,或者是胶带,然后我把它粘在石墨上,弄下来,再把拨下来的石墨分离出来,放在基层上应该是二氧化硅之上,再由不同的方法把电子弄上去,最后做成一个晶体管,但是这个晶体管实在是太烂了。证据告诉我们,它确实做出来了有几层的原子所组成的晶体管。
但是石墨烯实际上单层的,我们现在往前看可以说它确实做成了,但是当时我们不知道的。一年之后,他确实能够分离出来更大一片的石墨烯,他觉得这个特别棒,大家可以看到,你必须学物理才能够理解,但是左边就是《Nature》论文当中最重要的插图,告诉我们,如果是在一个单层的石墨上面,电子就像光子一样运动,就像没有质量的东西那样运动,这个就太绝了,如果你是搞物理的,你知道这个特征太强了。
在发这篇文章之后,一个月有人打电话给我,我说怎么样,不好,为什么呢?我错了。我说你错哪了?他说,在关于石墨烯的文章,我发了文章是因为我觉得两层的石墨烯没劲,我说好吧。他说两层其实更有意思,你仔细看一下这个图表,好玩的地方在于,这个是阶梯的结构,这边有个没有零,他告诉我们还有第三种非常规的孔洞效应,这是大家从来没有谁想到的,这才是真正的惊叹的时刻到了,也就是说发都发出来了,原来原理自己没有参透。你能不能去发表,我说我们就在找这个新的点子,后来在《自然物理》上就发了,这是《自然物理》有史以来最让人兴奋的文章,当然对我很好了。
但是有人会问我,如果我在《自然》上发了文章,我会不会名扬天下了呢?我说有时候会吧。那我应该做什么样的研究才能够值得诺贝尔奖?我要做什么样的研究才能在《自然》上发表文章?这是问错了,是一个伪命题。
你应该做那些自己特别愿意研究的事情,能够挖空心思去想的问题,能够解决问题的那些研究。
腾讯找到我说,我们要一起做什么?我就说我们应该去支持青年科学家,因为这些人可以说是科学发现领域中最活跃的人,他们是最有好奇心的人群,我们应该去培养鼓励大家与生俱来的好奇心,虽然说成年人在孩子面前做的总是不明智的去错杀孩子们的好奇心,我们就应该鼓励、培养、保护大家的好奇心,因此《自然》愿意跟腾讯与大家携手做出一些微薄的贡献,去支持青年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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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虎嗅网 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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